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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导艺考之节目分析《朗读者》

编导戏文 2021-09-09 21:31:18

2017年初,中央电视台开播的大型文化类电视节目《朗读者》让众多观众眼前一亮,在各类泛娱乐化节目充斥荧屏的背景下,它如同一股清流直达观众的心灵。该节目响应“倡导全民阅读,建设书香社会”的国家发展目标,用情感、故事、人物建构起立体化的阅读氛围,让广大观众感受阅读之美、践行阅读之魅,引发了全社会对阅读的关注与热议,成为一档全民参与的现象级文化节目,艺考传媒培训给您分析一下这档综艺的创新意义。

文字和图书的出现使人类从愚昧走向文明,阅读是人类获取知识、增长智慧的一种社会技艺。发展全民阅读能够直接丰富国民的文化素质,因而越来越多的国家将提升国民的阅读能力列入国家发展计划。从2006年开始,在中央宣传部、中央文明办和新闻出版总署等部门的推动下,发展全民阅读成为我国提升文化软实力、实施文化强国战略的重要路径之一。十八届五中全会将“倡导全民阅读”列为“十三五”时期的重要工作,“书香社会”建设目标被写入了2015年《政府工作报告》。全民阅读的发展、书香社会的建设不仅是图书出版行业的分内之事,广播、电视、新媒体都是发展全民阅读的新战场。近年来,据全民阅读现状调查显示,人均阅读时间量、公共图书馆藏书量等指标有明显增长,但是无法量化统计的碎片化阅读、娱乐化阅读、浅阅读等实质性问题依然突出。营造良好的阅读氛围与环境成为当下全民阅读发展的新课题,对于媒体工作者而言,这也是如何做好价值导向的重大课题。2016年2月19日,习近平总书记视察中央电视台时特意嘱托:“中央电视台每天面对数亿观众,一定要紧跟时代、放眼全球,多设计一些融思想性、艺术性于一体的好栏目,多创办一些脍炙人口、寓教于乐的好节目。”在国家全面发展全民阅读和提升媒体价值导向能力的双重背景驱动下,央视积极发挥电视媒体的优势,精心打造《朗读者》节目,为提高全民阅读率、提升全民阅读兴趣贡献了自己的才智与力量。

《朗读者》成功的关键在于节目的创新策划。节目组特意邀请了作家刘震云、导演陆川等文化界名家一起经历了从节目策划论证到正式开播的全过程。该节目创新不是简单地创造前所未有的形式,而是将创新理解为在传承本来的基础上,打造出吸引受众参与的、可持续的核心元素。

《朗读者》在策划时将文化情感类节目定义为自己的标签,深得现代阅读学的理论精髓。现代阅读心理学认为,阅读行为不仅是一系列的心智活动,而且还有动机、情感、意志等一系列非智力因素的参与。这些非智力因素构成了阅读的心理动力。正因为如此,阅读包含了获取知识、开启智慧、陶冶情操的多重功能。其中前两种功能带有一定功利因素,若处理不当会带来阅读的厌倦感,而陶冶情操的功能具有超功利性,以此能够激发人进行持续阅读的积极性。

《朗读者》的策划人兼主持人董卿点明了《朗读者》的节目设计理念:“朗读是传播文字,而人则是展现生命,将值得尊重的生命和值得关注的文字完美结合,就是我们的《朗读者》”。情感是朗读的人和朗读的作品之间的维系纽带,每一位朗读者的人生故事都能够用经典的文学作品、电影桥段等文字形式加以准确表达,语言文字的张力通过朗读者的语音、舞台视觉得到综合呈现。《朗读者》将遇见、陪伴、选择、礼物等富有人生意蕴的词语作为节目的主题词,每一期节目围绕一个主题词展开节目的具体设计。

由于节目的主题基调充满人文情怀,观众接收到的都是难以抵挡的人间温情与文字之美,在传统的功利性阅读之外重新寻找到文学阅读的审美维度,阅读的热情得到极大的激发。《朗读者》播出第一集之后立即收获了新浪微博话题榜和综艺榜单第一名的成绩,同时也激发了观众捧起书本、阅读文字作品的积极性。作家麦家在第三期节目中朗读了一封从未公开发表过的《致信儿子》后,网络学习平台“麦家理想谷”将其整理为文章在微媒体上推送,随即被《人民日报》公众号转发,阅读量在一天内达到25万。再如,由于节目激活了广大读者的阅读意愿,当当网等图书销售平台将《朗读者》中嘉宾阅读书目策划成书单作为营销策略,不断攀升的图书销量也反映出节目成功发挥了积极的引导功能。

在现代文化产业中,名人或明星作为“世俗的乌托邦中的新神”,成为一种能指的消费符码,他们的外在与内涵满足着受众多样的消费需求。但过度的名人或明星消费却不能满足受众的真实需求,反而会适得其反地营造出各种假象满足受众自娱的需求。在《朗读者》的舞台上,文化主题的严肃、文学经典的庄重,使名人或明星表达情感时必然会卸下身份上的抗拒,展现出与普通人一样的酸甜苦辣与爱恨情仇。名人或明星不可能超凡脱俗,他们在真实的生活世界中与普通人一样都要面对生活的逻辑本身。徐静蕾在节目中展现出完全有别于各种娱乐新闻勾画的形象,她敢于坦言与家人的感情关系及其对自身的深刻影响,并通过朗读史铁生的《奶奶的星星》,展现她对亲情的眷恋与追思。《朗读者》中的李亚鹏、柳传志、郑渊洁等名人谈及到自己的儿女时均表现出与普通人无异的喜忧或柔情,通过朗读传达父亲的真情实感。

《朗读者》更加愿意尝试普通人群体。普通人的优势在于他们的经历更能够获得观众的情感认同。节目在舞台环节中邀请的普通人往往具有代表性和故事性。有的人在平凡的工作和生活中做出不平凡的成就,例如,朗读《如果》寄语艾滋病患儿的校长郭小平是2016年度感动中国十大人物,朗读《不为什么》的听障者杨乃斌是第十届中国大学生年度人物。有的人以特殊的工作生活经历与观众分享别样的情感,例如,广州动物园饲养员林兆铭朗读的《瓦尔登湖》唤起了人们对大自然的敬畏,痴迷于汉字的美国人理查德•西尔斯用汉语朗读《陋室铭》表达了自己的无悔选择,也激发了国人对祖国文化的热爱。这些普通人因各种原因在舞台上朗读文学经典时,普通话并不标准或语音并不清晰,但这恰恰是他们人生经历的标记。

《朗读者》还在各大城市设置“朗读亭”,让更多的场下普通人开展阅读活动。节目组对“朗读亭”里的朗读内容进行剪辑,放在每期《朗读者》节目的第一个环节播放。

《朗读者》中的名人与普通人或许在财富、知名度等方面有巨大差别,但是在文本面前彼此的高低之别完全消失了,他们都是经典文字的演绎者,都是文本意义的传播者,都是同一方天地中的生命体验者。

《朗读者》嘉宾的构成除了设置作为主角的朗读者,还设置了处在配角地位的专家。节目中朗读的文字主要来自经典文学作品,如何恰当地选择作品就成为节目品质保证的关键。一方面,受制于节目时间的有限,不可能对文本做大篇幅的朗读,必须择其名段佳句;另一方面,节目本身不是专家本位的经典解读,而是以情感体验透视文本经典内涵作为节目要义,因此,朗读者的故事与文本意义的融合程度是关键所在。这些专家是节目组进行设计的环节之一,他们的主要职能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专家团队根据朗读嘉宾的情感故事和情感表达需要来选择较为契合的文章选段;二是专家解读朗读的作品,帮助观众更好地理解作品的写作背景和意义。

朗读嘉宾不是作品的原作者,他们作为阅读者只是作品的重新演绎者。因此,从阅读层面来说,专家的工作就是架起朗读者与文本意义之间的桥梁。朗读者对文本意义的理解具有相对性、历史性、开放性和实践性,而朗读者声情并茂、真情实意的阅读心理来自于生活实践的体验。朗读者朗读的经典文本之所以能够深入受众的心灵深处,主要源自于受众对朗读者饱含体验与实践的个人故事的理解,这中间涵盖了经典文本、朗读者与受众三者之间的视域融合过程,这一过程的结果即是实现三者情感的共鸣与协奏。

演员王千源在以“选择”为主题的第三期节目中,讲述了自己在电影《钢的琴》资金紧张、公映时间不确定的环境下毅然推掉另一部电视剧,坚持拍完电影的历程。正是这种坚持的精神让他最终获得了东京电影节影帝,他选择了海明威的《老人与海》作为朗读作品。作为因坚持精神而收获成功的亲历者,他以声音化身为作品中的老年古巴渔夫与大鱼展开搏击,并以他富有感染力的朗诵淋漓尽致表达出老人无惧的英勇气概。王千源的演绎不一定是独一无二的,但是,他的经历使他当之无愧地成为最佳的朗读演绎者之一。大部分观众和听众对《朗读者》的认可,即是对朗读者身份与经典文本之间契合度的认同,他们从朗读者身上体会到了文本的魅力,从朗读者的情绪表达中体验了阅读的乐趣。节目因此而基本完成了准确传达文本意义的任务。

新媒体的广泛应用丰富了现代人的阅读方式,实现了动态、立体阅读,但是图书、电视、广播等传统媒体在繁荣阅读文化市场上依然坚持自己的融合之路。《朗读者》通过电视荧屏将无声阅读转变为有声阅读,将个体阅读拓展为共享阅读,将静默阅读转化为视觉呈现,将电视的媒介特性与文字的媒介特性充分结合,以文字拓展提升电视画面的想象空间,用电视提高文字的视觉感官。

大多数观众因为《朗读者》重新爱上了阅读这一门古老的文化技艺,这主要得益于该节目用电视影像直接回答观众们内心最直接的疑问:我们为什么需要阅读?向每一位观众和听众传递了阅读文化的深刻内涵。阅读的原初意义是人类交往实践的精神表达。人类因为广泛的交往实践实现文明的延续与发展。后世对前世的文明继承,后发地区对先发地区的文明借鉴,既包括现场性的交往,也包括非现场性的交往。超越时空的非现场性交往是最为频繁的样态,阅读就是通过文字与文本建构起拟现场性的交往。无论是知识还是情感,人们通过阅读来实现对跨时空内容的汲取,这也是文化传播的内涵。高尔基说:“读书,这个我们习以为常的平凡过程,实际上是人的心灵和上下古今一切民族的伟大智慧相结合的过程。”《朗读者》的设计就是实现每一个生活体验中的个人与经典文本之间开展一场跨时空的对话,一场用思想碰撞出火花的对话。

翻译学家许渊冲是对阅读文化内涵最有体会的朗读者。他对翻译工作强调“再创”,要注重情感的注入,认为按字面的意思翻译可能会丢失语言的感情,翻译应该追求美的艺术境界。

他在漫长的翻译生涯中面对无数的外国文学大师,他的阅读不是基于母语的对话,而是在不同的语言体系中开展对话。他用自己的生命历程启示每一位朗读者,阅读是精神层面的人类交往,满足朗读者的精神需求,也生产和创造出朗读者的文化品位。《朗读者》的节目定位“文化情感”,正是指示人通过朗读,在文本的情感交流中,完成对人类文化的继承与发展的过程。

近年来,文化类节目在各大电视台陆续开播,其中的佼佼者均获得了收视率和口碑的双丰收。

《朗读者》节目努力摆脱文化类电视节目同质化发展困境,从三个方面做了自觉尝试。

在《朗读者》开播前,国内电视读书节目已蔚然成风,诸如央视科教频道的《读书》、北京电视台青年频道的《书香北京》等节目,凭借形式注重创新、内容接地气等原因受到了观众的认可。与此同时,中国教育电视台的《读书周刊》、北京电视台的《华夏书苑》、上海第一财经频道《速读时代》等节目因为与社会需求脱节而遭遇停播。与传统的电视读书栏目不同,《朗读者》在节目设计上充分结合现代阅读学的相关理论,大胆借鉴了综艺节目的诸多元素,通过访谈等环节的设计,构成“一个人,一段文”的模式,增强节目的故事性,契合受众的信息接受心理,收获广大受众的共鸣。节目在街头设立的“朗读亭”,增强了节目与受众的互动性,受众在充满仪式感的“朗读亭”中变成线下的“传播者”。

英国有一档火爆的书信朗读类节目《Letters live》是读书节目综艺化的成功典范。“懂中国、看央视”是央视的口号,为此央视对《朗读者》节目的综艺元素做了本土化的改造,例如,摒弃了全明星阵容、表演式朗读等方式,将平凡、温情、感动、体悟等中国式朗读文化元素作为节目的亮点,获得了中国观众的广泛认可。这其实也是《朗读者》与《中国诗词大会》、《中国汉字听写大会》等文化竞技类综艺节目的不同之处。文化竞技节目积极发挥了文化传播功能,但是竞技者的学富五车也在无意中与普通观众之间产生了距离感。《朗读者》取消了这段距离,以阅读文化打开观众的心灵,名人也好、普通人也罢,都在节目中流露出了最普通、最真诚的情感,观众不再踟躇于文化积淀的多与少,每一个人都可以在即时的阅读中得到文化的滋养。

在国内综艺电视节目发展过程中,大部分制作人从模仿海外节目起步到跟风引进,将娱乐化作为节目制胜的法宝,娱乐化的泛化也带来了节目同质化、低俗化等问题。当公众话语和文化内容都主动成为娱乐的附庸时,人们的文化品味也将陷入娱乐至死的桎梏,受众的精神文化需求要么被低估、要么被扼制。文化类节目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逆势而上、异军突起,其广受追捧也反映了受众内心的真实需要。《朗读者》与其他文化类节目不同的是,它的文化目标非常明确,主张文化要通过阅读操作得到传承与洒播。这一点与书香社会建设目标相一致,也大大解放和激发了人们的阅读需要。《朗读者》在街头设立的“朗读亭”受到空前礼遇,在上海等地人们排队数小时就为深情朗读三分钟,更多的人通过互联网发表长篇的节目观后感和阅读观后感来表达自己对文字和朗读的热爱。

《朗读者》不但制造了电视节目的文化景观,也构筑了文化市场的风景线。它让更多的人主动打开电视倾听阅读之声,关上电视亲践阅读之美。它使“阅听者”成为积极开发和挖掘文本意义的“阅读者”,它的成功为新时期如何通过文化类电视节目点燃全民阅读热情、促进社会文化繁荣提供了新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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