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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艺术学院戏剧影视文学专业新生散文&故事范文

艺考例文 2021-07-13 14:07:51

今天这篇是南京艺术学院影视学院戏剧影视文学专业的一位新生在复试中写的散文和故事,由于两篇为同一试,因此一起发出。

 

散文:那年夏天

 

阳光透过杨梅树叶的间隙折射到枯叶堆积的湿润土地上,抚摸上它的树皮,粗糙的颗粒感触碰指尖,我心一惊。假期我回到乡下老围屋的后山,抬头望望藏在茂密绿叶中的红色杨梅,我的童年恰好是它的滋味。我好奇的是,童年时那份感情的酸甜,都曾以怎样的形式杂糅在我的小小的内心世界。

 

八岁那年的夏天假日,我跟随父母回到老家的围屋,那个土黄墙壁,黑青屋檐的老房子。父亲与他的老友在客厅泡茶,我盯着那个嚼着杨梅的小男孩,他含了一会,把果核吐在烟灰缸里,学着大人模样接过父亲递来的茶杯,抿了一口。他叫阿兴,是那个叔叔的小孩。发现我正盯着他,又抬起手腕看了看他的塑料电子表,扭头对他的父亲道:“爸,我带她去玩吧。”

 

阿兴带我走下长满青苔的石阶,来到一片绿地的石堆旁。“吼!”阿兴喊了一声,挥挥手向一群男孩走去。“哟,兴哥,这谁呀。”一个眯眯眼的男生偏着头看我。阿兴比他们高了半个头,伸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我妹,从城里回来的。”别过头看着我了我一眼,长长的睫毛下有着深黑的眸子,它弯弯地笑着,又扭过头对他们说道,“她和我们一起。”那个眯眯眼的男生,插着腰,微微把下巴仰起,“可以啊,就怕她哭鼻子哦。”“她才不会,”阿兴往旁边挪了一步,扶着我的肩膀,“见过可多东西了呢。”我轻轻别过肩膀,躲开阿兴扶在上面的手。

 

那个结满蜘蛛网的破旧祠堂,漆黑的牌匾悬在木门的沿上,被白蚁蛀过的朱砂色木桩,仿佛有窸窸窣窣的声响从木孔中传出。明明是个灼热的下午,我却总觉得背后渗着丝丝凉意。我抬头望了一眼头顶,空洞的黑色掩盖住了房梁。跟着队伍缓缓挪动,我不自觉地捏住了阿兴的衣角。“哇!”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我吓得捂紧了耳朵往祠堂大门跑。当我回头,那个眯眯眼的男孩在那个破旧的门槛边笑的前仰后合。我往前走了两步打算找他理论,他的脑袋便被身后的阿兴往前一推,“哎哟”一声跪在了门沿旁。阿兴走到我面前,看着撅起嘴的我,忙从口袋掏出一袋冰杨梅。“给你吃这个,超级……诶,怎么化了。”他拎着湿漉漉的包装袋一角,冲我傻笑两下。阿兴慢悠悠地转转他的眼珠,忽的把那袋化满了水的冰杨梅在手心一拍,溅起了点点水珠,溅在了他挺立的鼻尖上。他扭过头冲身后喊着“诶对了!要不要去摘杨梅啊你们,”接着拍拍我的肩,“她家后面有棵杨梅树,好大咧。”

 

那时的夏天傍晚,乡下的山上总有一群小黑虫成群地在空中盘旋,任我们这群孩子怎样在它们的队形下驱赶,它们还是抱着团向前移动。追逐着,我们踏上了围屋后的土坡,来到了山腰。我踩到了一个圆滚滚硬梆梆的东西,抬起脚,一颗杨梅绽开了它的果粒,敞开着它的果核。“杨梅诶!”我抬起头,高高举起手,指着头顶那片绿荫中的点点梅红。身后的孩子应声跑来,撞到了我的肩膀。阿兴带着其他两三个男孩不由分说地攀上了粗壮的树干,我跟着他们跨上了第一棵分支,一点一点向枝头那颗杨梅挪动去。越往前,枝干越细,我每挪动一步,枝头的树叶便颤抖一下。我的手中渗出了汗,低头看向堆满枯枝落叶的土地,不禁打了个冷颤。我又一点一点地往后挪,脚一点一点地摸索着下去的方向。当我爬下树干,抬头看着阿兴坐在枝头,嘴里含着几颗杨梅,得意地眯起了眼。

 

次日阿兴又带着这群孩子推开了老围屋的后门,悄悄把我拉出去。“今天我们带了竹竿,摘杨梅去啊。”他拿着竹竿的一头走在前面,让我牵着后面一头,跟在他身后上了土坡。我举着竹竿敲打,只拍下几片翠绿,零零散散地落在我的脸上。我恼怒地拿着竹竿直敲地面,头顶上阿兴喊着我的名字,我仰头,他正趴在一棵树干上,“你要哪个,我给你摘。”我指了指他前面那颗最大最红的杨梅。他簌簌地爬下树,在离地面不高的地方大喊一声“嚯!”,蹦到我的面前。他展开手心,那颗杨梅已被他捏的变形。

 

那个夏天快要过去,但是小飞虫还在杨梅树下盘旋。阿兴用竹竿牵着我攀上了那根离地面最近最粗的树干。我和他并坐在一起,双脚在空中惯性地来回摆动,我哼着英文童谣的调调,低头专心地捡去杨梅上的小黑点。阿兴唤了一声我的名字,我别过头,夕阳的余晖映在他稚嫩的脸庞上,泛起朦胧的光晕,双眼皮下的眸子如碧湖般澄澈。 阿兴挠了挠他的板寸头,“你会说英文啊,”他低头抠树皮,“那……我前几天和我姐姐也学了一句,你在城里读书,应该听得懂吧。”我歪着头,他突然眼神笃定的看向我,又瞥向一旁。那三个充满爱意的英文单词从他嘴里缓缓吐出。他望着前方,抿着唇。我感觉我的脸上一片热辣,猛地把他推到了树下,自己匆匆忙忙地跳下树干,落荒而逃般地跑下土坡。

 

好在夏天很快就过去,我随着父母离开了老围屋。那一年的春节也是在围屋度过,我不时踱步到围屋的后门,期待着它被“吱呀”推开。可是当时的我不知道,冬天不是杨梅的季节。红红的鞭炮纸洒满了围屋四周,包括那个土坡。我仰头望向土坡上那个枯黄的枝干,或许是第一次懂了什么叫怅然若失。我等了冬天与夏天,童年悄然流逝,围屋的木门也没有再被那个男孩推开,我也就一连好几年没有踏上那个土坡。

 

三年前的某个灼热的下午,我捂着肚子蜷缩在围屋的沙发上。母亲拿着一个陶瓷碗来到我身边,一股熟悉的清香让我别过了头看向碗内。“杨梅树皮煎的水,喝了就没事了”我嗅着母亲端来的泛着青绿色泽的水,挣扎着坐起喝下了它。后来我捂着肚子走上了那个土坡,从粗糙的树皮,摸到赤裸在外的光滑米黄树干,心里不觉抽搐了一下。那个嬉笑着在我眼前蹦蹦跳跳的男孩的身影,一下掠过。

 

他永远地瘫坐在了我的童年里,杨梅树下散播落叶的土地上。我当时的残忍像狠狠一脚踩在了那颗稚嫩的杨梅上。我想回到那个暖黄色的夏日傍晚,用竹竿牵起摔下树干的他。

 

 

故事:流浪与自由

 

砖墙上爬满枯黄的藤蔓,翟天宇踩着满地潮湿的落叶,向墙后探了探身子。墙角传来的一阵悉簌让他停下了试探的步伐,咽了口水后他清了清嗓子道:“出……出来吧,我不会害你的。”

 

见墙角那从草垛毫无动静,他眼珠一转,把兜里装着两个馒头的塑料袋放在地上,“算了,我走咯。”

 

茶色的头发上还顶着几片小小的绿叶,悄悄从草垛后伸出,眨巴的眼盯着地上的馒头,又快速扫视了两边。他伸出黝黑的臂膀向前爬去,蹭满泥垢的双手捧起馒头,用长长的满是干涸泥巴的指甲,剥开那层塑料袋。翟天宇从不远处一棵大榕树后探出头,看着那少年掰馒头吃的样子,嘴角露出笑意。

 

防盗窗外的月色皎洁,翟天宇把笔盖叼在嘴边,托着腮看向窗外。母亲不知何时站在身后,一盘水果猛地放在他的手边,脑袋被猛地敲了一下。“今天放学后跑哪去了?”“我……”翟天宇揉揉脑袋,“没去哪啊。”“过几天你可要单元考试了,别老开小差,还有不许咬笔了,多脏啊。”母亲转身,轻轻把房门带上后瞥了一眼翟天宇那双沾了泥点的白球鞋。

 

透过叶隙的阳光洒在斑驳的砖墙上,洒在少年茶色的毛躁的头顶。他两手扶着墙从墙后探出半个身子,看着远远小跑来的翟天宇咬紧了唇,往后缩回了自己的脑袋,蹲了下去。“啊,你在这!”翟天宇蹦到少年面前,从口袋掏出装着包子的塑料袋,“酸菜馅的,我妈给我钱不多,我也买不起猪肉的。”少年仰头望向逆着光的翟天宇,右手微微颤抖地向他手里的包子伸去,却因远处一声大笑忙缩回了手。“啊哈哈哈翟天宇和乞丐玩!”王冲捧着他那个圆鼓鼓的肚子,夸张地往后仰着大笑,他身后的几个男孩也发出了嗤笑。翟天宇一把把包子塞到流浪少年的手里,转头瞪着王冲一行人,又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咬咬牙站起身向他们走去。王冲往后踉跄了两步,翟天宇从他身旁踏着重重的脚步经过。

 

王冲伸出粗粗短短的食指搓了搓鼻子,闷哼了一声,从书包里掏出足球,狠狠地向砖墙踢去。抖落的细灰蒙在了他茶色的头顶上,他哽咽着吞下了那口包子,嘴角依旧颤抖着。足球又一次撞击时,听着墙外推搡着让谁去捡球的嬉笑声,少年猛地站起,拍了拍自己起球的灰色长裤,灰尘的颗粒在落日余晖下旋转。少年沾满泥点的布鞋踩在了足球上,那双布鞋的鞋底已经被磨得很薄。王冲瞪圆了眼睛,仰起下巴,“你想干吗!”布鞋从足球表面离开,他伏下身子,将足球双手捡起捧到胸前,踱着步子向王冲走去。递到王冲眼前的足球沾了点点泥泞,在阳光下泛着暖黄。望着少年略微佝偻的背影,王冲叫住了他。

 

太阳又往下沉了一些,暮色慢慢爬上了砖墙。王冲扭过头,向倚在砖墙旁的少年扬起了他的手臂在空中挥舞。汗滴顺着少年的鼻尖流下,他咧着嘴拨弄了一下自己茶色的头发。

 

握在翟天宇手中的笔,笔尖刺入试卷上鲜红的大“叉”,晕开了墨点。一颗石子敲在他防盗窗的栏杆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他用拇指刮去眼角的泪滴,探向窗外。“嘿,明天放学等我!”王冲将泥黄的足球抱在腰侧,一手作喇叭状放在嘴边。

 

防盗窗外的月色皎洁,洒在翟天宇堆满试卷的书桌上,也洒向了砖墙后那丛草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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