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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北京电影学院剧作专业复试故事范文

艺考例文 2021-07-13 11:55:08

今天这篇文章是2019年北京电影学院剧作专业的一位新生在复试中写作的,考题为故事续写:

 

匡义海一进屋,看见高凤正在客厅抹眼泪。鼻涕呼啦的,卫生纸团扔了一地。匡义海吓一跳,怎么了这是?高凤不说话,把脸撇向一边,从鼻子里发出一丝冷气。匡义海这才看到卧室里裹着一头纱布的儿子,惊诧不已:怎么了这是?头怎么了?匡义海上前就去儿子头上扒拉,这边挠挠,那里抓抓。儿子疼得大叫:爸你轻点儿!儿子才八岁,受不住疼,嘴一咧又哭开了。这一哭起来,跟个大姑娘似的,抽抽搭搭没个完。高凤这才幽幽地吐出一句:还能怎么了?给人打了呗!匡义海一蹦三尺高:谁打的?谁敢打我儿子?看老子不扒了他的皮!可接下来高凤的一句话却让匡义海傻了眼:匡华打的,你去扒他的皮呀!匡义海杵在那儿不动了。莫说言语,连喘气儿都不敢大声。好像给人一棒子捶进了土里,半截身子不受控制。

 

匡华是谁?匡义海跟前妻刘云的儿子。他跟刘云离的时候匡华才两岁,那会儿高凤刚怀上。本来匡义海还藏着掖着,哪知道高凤自己去找刘云摊牌。刘云二话不说就跟匡义海离了,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给他。匡义海被动离婚之后又被动地结了婚,像个球一样从一个女人手里滚到了另一个女人手里。等高凤这孩子生下来,比刘云的孩子小了三岁。按说俩孩子相差三岁,不可能在同一个年级 。然而刘云那孩子先天不足,发育迟滞。说白了就是有点儿智障。上学比一般孩子晚了,就跟高凤的儿子分在了一个班。

 

匡华这孩子脑子不精明,但因为年龄大,个头大,打起架来很占便宜。不知是俩孩子都姓匡,有点儿对着干的意思,还是有好事的家长曾拿他俩打趣儿、透露了什么。俩孩子从三年级开始就频频交恶。起初是小打小闹,后来愈演愈烈,一言不合就推推搡搡。这次直接把人给打进医院了。据说匡华捡了块砖头跟在匡明后头追,等大人赶到,匡明的头已经被砸破了。血流如注,送去医院缝了十几针。医生说万幸没砸到眼睛,不过眼角怕是要留疤了。

 

高凤一字一顿:怎么了?哑巴了?不是要去把人家的皮给扒了吗?你倒是去啊!匡义海脸红到了脖子根儿,磕巴道:这、怎么会是匡华啊!这小子,好好的犯什么浑?你别急,我找他妈去。问他妈怎么教孩子的。我呸!高凤啐道:她儿子伤了我儿子,你再趁着这个机会去跟她套近乎是吧?匡义海急得跺脚:你想哪儿去了?咱儿子伤成这样,我哪儿还有心思想这些事儿?亏你想得出来!不等高凤接茬,匡义海夺门而去。高凤因为儿子被打在家抹眼泪,刘云则因为儿子打了人而犯愁。匡义海进屋的时候,刘云刚抽完了一支烟。屋子里一股子烟味儿。匡华像个刺猬蜷缩在角落里,一脸犯了错的狼狈与惭愧。见了匡义海,偷瞄了一眼,迅速把头垂下去。

 

 

捆绑与解脱

 

他没有说话,站在门边,把刚才开这扇门用的钥匙小心翼翼地放进外套内口袋的夹层里。他再一低头,发现了自己在这个家的拖鞋整齐地摆在脚边。刚才,匡义海是带着怒意开门的,而这房间里的映入眼帘的所有景象让怒火被浇灭,化成了一声叹息。

 

下午时分,窗帘紧闭,没有人开灯,缝隙里偶尔钻进来几束白光。这件偌大的公寓丧失了它本该有的活力,那些高高的奖杯和发光的奖状不复存在,遍地狼藉的是智缺儿童学习所用的特殊道具,还有随意摊在地上的图画书。对面的那个女人坐在桌前,手里还捏着烟头,她缓缓转过头,喑哑的喉咙里有气无力地吐出三个字:

 

“你来了。”

 

匡义海慢慢地走向她,方才看到她的脸上还挂着泪。他禁不住用手捧起了她的脸,她又瘦了好多。他另一只手夺过她手上的烟头,掐灭在桌子的烟灰缸里。这张以前她用来画设计图的桌子,现在堆满了各色的卡纸,被剪成各种形状的字母、数字。

 

“抱歉,我……”

 

“是我不好,留你一个人和孩子了。”

 

可两人都知道现在说这些,都没有任何意义。她忍不住把头埋进他怀里,像小孩一样哭得更大声了。一只手握紧了他的衣襟,他也颤抖着手抚摸着她利落的短发,她剪短了留了那么多年的长头发。

 

他双手紧紧地抱住刘云,几乎是快要脱下自己的外套,解开她的衣襟。但就在此刻,刘云瞥见他的腰间别着的车钥匙,还有钥匙旁一家三口的合照。而照片上的那个女人不再是她了,那个被他抱起来笑得很开心的小孩也不是华华了。

 

她闭着眼,猛地一下把匡义海推开,站起身来。匡义海连连退步,惊慌失措。躲在房门边的匡华把头缩回去,狠狠地关上了房门。

 

刘云深知自己和这个男人的婚姻已经拉下帷幕,刚才的一切她都必须当作没有发生。她走到床边把窗帘拉开,日光一下子涌进来,刺痛她和匡义海的眼。她接着一口气把水杯里的冷水喝下去。匡义海知道,这是刘云在激动时常有的反应。

 

当初,刘云忙于国际上一个设计奖项,无暇顾及孩子和丈夫,那时的他们正处于一次激烈的争吵中。母亲趁机安排自己和追求自己多年的学妹高凤见面,才有今天这个局面。

 

“你走吧,我的儿子我自己教。”

 

“但他也是……”匡义海激动地回应,可话还没说完,一通电话便插入打来。

 

来电者是班主任老师,这通电话十分钟后刘云一样会接到。

 

两个小孩读的学校是当地的私立小学,所有的家长都挤破头将孩子送到此处。两个小孩在学校水火不容,而学校给他们的处理是:必须两个中间离开一个,否则两个学生都要另寻去处。

 

“明天双方家长都来一下学校吧,我们会有一个最后的商讨。”

 

匡义海离开自己以前的家,此时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两旁的路灯也亮了起来。他没有回家,把车子停在楼下在车里抽闷烟。等他再一次看手机时,已经是烟盒空了。而手机上出现了二十多个来自“老婆”的未接来电。

 

他赶紧下车,到小区门口买了刘云最爱吃的酱板鸭,又在旁边文具超市里给匡明买了他嚷嚷了好久的悠悠球。他迅速把车听到车库,急匆匆地上楼。

 

刚走到楼梯间,只见高凤穿着单薄的睡衣坐在门口。

 

“要你去你就真去了吗,趁机旧情复燃了吗?那你干脆不要回来了!”高凤明显眼角也带着眼泪。

 

匡义海低头看着她什么话也没说,站了好一会儿,他把买回来的东西在她眼前晃了晃,又主动伸出一只手去扶她起来,说:

 

“走,老婆,我们回家。”

 

高凤一下子眼泪就收回去了,她挽着丈夫的手臂进了门。匡明在沙发上被奶奶抱着看电视,毫不知情外面发生了什么。匡义海的母亲白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把匡明交到高凤手上回了房间。

 

“看看爸爸给你买了什么?”她蹲下身子,高兴地把玩具交到儿子手里。

 

深夜,高凤的眼睛还是没有合上,她躺在老公的臂弯里,看着他的脸,抚摸着他。匡义海此时已经开始打起了小呼噜。

 

“明早你想吃什么?” 

 

“都好。”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学校。” 

 

“都好。”

 

“你会一直爱我吗?”

 

“都..……爱,一直。”

 

第二天一早,校门口的马路两台车上下来了两家人。匡明的两只手分别牵着高凤和匡义海,这三口之家先进了学校。而匡华在刘云给他开门之后缓缓地挪着他的身子下了车,他再用大力关上车门。刘云好好收拾了自己一番,把自己好多年不穿的名牌衣和包都从箱底里翻了出来,把头发数整齐别在耳后,一只手牵着儿子抬头飒气地往前走。

 

“妈妈不会让你输给他。”

 

进了教学楼,所有的同学都跑到走廊,或是贴在窗边探出头。有个女孩问:“为什么匡华爸爸没来?”

 

“这你都不知道,前面那个就是他爸爸。”全班哄堂大笑,笑声接连不断,女孩目瞪口呆。

 

办公室里,三个大人中间夹着两个小孩,两个人谁也不搭理谁,老师坐在办公桌前,抬头望着两家人,下意识地挑动了眉毛,瞪大了眼睛。屋内一片寂静,没有人先开口。

 

于是老师便长舒一口气,先问道是谁先动的手。匡明皱着眉头,横着眼,往妈妈的身边靠了靠,愤怒的说:“是他!”他抬起下巴望着匡华。

 

匡华攥着拳头,发出急促的喘息声,从他的口中,吞吞吐吐地说出几个字:“那……那也是……因为你!”他涨红了脸,低下头,便一言不发。

 

老师接着问下去,因为什么?他一声不吭。高凤瞥了一眼刘云的焦急挂在脸上,自己却站在匡义海的身边,显得有些得意和心不在焉。

 

“妈妈在,你说。妈妈也想知道为什么。”刘云耐心地蹲下身子,抚摸他的头。他还是一个字也不说,只是抬起眼,狠狠地盯着匡明、匡义海还有高凤,高凤被这眼神吓住了。

 

匡义海有些着急,说:“华华,爸爸也在,什么事情都是能解决的。”高凤连忙去拉扯匡义海的衣袖,给他使眼色。

 

“匡明先在班上说,说我的妈妈,是一只不会下好蛋的鸡!”他使出全身力气推了一把匡明,便疯了似的跑出了办公室。刘云杵在原地,愣了几秒,仿佛心脏都停止跳动了,她的身子颤抖着,看着高凤和她生的小儿子,连连摇头,便跟着冲出了办公室去追儿子。

老师惊慌失措地站起身来,这是她从教十几年来,从没遇过的情况。刚才匡华那一下,近乎是把匡明推到在地,幸好高凤把他接住,所幸他没有跌倒。

 

但此时匡义海把手一扬,“啪”地一声手打在儿子的一边脸上,火冒三丈地说:“是谁他妈这么教你的?”

 

“你疯了,你打儿子做什么?”高凤惊讶地望着自己的丈夫。

 

“这就是你教的好儿子?”

 

匡明哗地一下哭出来了,他抱住妈妈,泣不成声:“不要骂妈妈,是奶奶教我的,不要骂妈妈。”匡明和奶奶亲,她怕小孙子在学校受个头大的匡华欺负,便教唆孩子,就算打不赢,言语上的气势不能输,才酿成此祸。

 

匡义海望着窗外,外头下起了大雨,他有些担心,脚情不自禁地挪动,想走出办公室。但高凤一把拉住他,拖着他不许走。 

 

刘云追出来后,看着自己的儿子气急败坏地往走廊那头冲,她拼命地喊他的名字,让他等一等。一边跑,走廊上的孩子们怪异的笑容也在接连地刺痛她。她甚至看到有些孩子背着匡华拿出水枪,去淋他的脖子。

走廊上的同学议论纷纷:“肯定匡华走,没人想要他留下来。”

 

“但他挺可怜的。”

 

“他是挺可怜,但没人喜欢他。”

 

不知被谁恶作剧,匡华被绊倒了,刘云赶紧跑到他身边去扶他起来。周围的人哄笑,他抬头望着妈妈,妈妈坚定地看着他,说:“儿子,起来。”

 

瓢泼大雨仍然未停,母子两人上了车。她车子发动,却也不知道车子应该开向哪里,但她知道不能留在原地。车里只听得见刮雨器的声音在不停响,刘云忍了许久地眼泪终于喷涌而出。

 

“妈妈,你别哭了。”匡华小声怯懦地说。

 

刘云心疼地看了一眼儿子。接着,把车前挡板里夹着的一张照片取了出来,一只手操纵方向盘,另一只手将它撕碎,扔出窗外。那是匡华出生那年她和匡义海拍的全家福照片。

 

天晴,刘云做了决定。她要带着匡华离开此地,去欧洲,去完成她的事业和梦想。

 文章来源:文常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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