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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导艺考之《驴得水》影片分析

编导戏文 2021-09-08 20:19:06

黄土高坡上,几孔窑洞里,七八人之中,亦乐亦悲事。

民国时期的农村教室里,一位愁眉不展的老校长,一位眼中自带世故的中年教师,一位每句话都带着豪情壮志的青年,还有一位姿态妖娆站在镜前试衣服的女人。当我们还在疑惑,与影片同名的“驴得水”是何方人物时,校长女儿佳佳牵着一头名为“得水”的驴悠闲地打水回来。

原来,这是一群心怀伟大理想的人,为了帮助山里的孩子学习文化,来到贫瘠缺水的山区,迫于生存的无奈,他们犯了第一个错误:他们编出一个叫驴得水的教员,每个月吃驴得水的空晌。结果,教育部来人要查这个驴得水,为了掩饰这个错误,也为了保住山区学校,他们接着编一个又一个骗局,他们不断取得成功,在个人利益与集体利益面前,人性的扭曲被命运所推动,变得越来越失控。直到美国慈善家要来亲自给驴得水一百万美元的赞助,他们只能再骗美国人。他们越陷越深,朋友反目,恋人分手,父女翻脸,夫妻对抗,直到最后不可收拾。

这部电影给观众留下最深印象的应该是影片中每一个性格鲜明的人物,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我们所熟悉的缺陷,每个人也都利用这些缺陷伤害了别人,也最终伤害了自己。

孙校长的缺陷是懦弱与退让。虽然他满腔热血地去建设这个农村小学,可是每一次问题来临,他都手足无措,每次都选择用撒谎的方式来解决问题。结果因为他的退让,女教师一曼最终疯掉,青年铁男开始畏惧,女儿也差点成为铜匠的妻子。

裴魁山的缺点是虚荣心与小心眼。这两个经常与女人相伴的名词一旦出现在男人身上,会产生更加悲剧的效果。第一次因为骗局得到三万法币时,他热天披着貂绒大衣,用外在物质的炫耀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第二次为了得到更多的钱,他不顾伤害同伴只为达到自己的目的。因为对一曼表白失败,他便开始憎恨,最后更是借机让一曼受到严重的语言暴力。在结尾处一片混乱之时,他念念不忘的只有桌上的百万美元。在外部利益和人性缺点的双重催化之下,他变成了一个越来越冷漠的人。

周铁男作为年轻一代的代表,身体内所拥有的正义感和无所畏惧其实是很讨人喜欢的,他用他的勇敢和率真与裴魁山作对,用自己的年轻与真心追求佳佳,有他出现的地方都飘散着青春的味道。但年轻的冲动让他与死亡擦肩而过,他开始变得畏惧,开始加入到和校长一样时刻选择退让的阵营中。他变了,可他喜欢的女孩没有变,在最后两个人发生强烈冲突时,佳佳情绪爆发说出了一句震撼人心的话——“如果过去的就让它过去,那么未来只会越来越糟!”

张一曼大概是我在这部剧里最喜欢的一个角色。她和所有被当作放荡的女人一样,被贴上“婊子”“破鞋”“破坏家庭”等等的负面标签,但是这个女人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什么,她依然是率真的生活。她依然会给大家做好看的衣服,会给佳佳剪好看的发型,会在一片花丛之中心情大好,也会在满院的灯光里翩翩起舞,她依然和全天下的女人一样,对于美好的事物充满向往。她也很识时务,在很多时候都为了集体利益放弃了个人利益,但是属于她的最后的结尾是一个悲剧,随着一头卷发落地,她的心也碎了。中国自古以来的男权主义一直都还存在,在很多时候,女人是可怜的牺牲者。

除了这四个主要人物,电影里还有许多令人印象深刻的角色。佳佳是一个率真可爱的姑娘,她也是到最后一刻才改变初心的人。铜匠开始是一个朴实单纯又很聪明的农民,在受到物质世界的伤害之后也变得自私和贪婪。铜匠媳妇是典型的农村妇女,虽然脾气火爆但细微之处体现出来的是一个女人对于家庭的守护。而特派员和助理则是表面道貌岸然暗中层层剥削的领导。当每个人都把自己的人性缺点发挥到极致,就酿成最终的闹剧——物是人非,曲终人散。也不奇怪罗斯先生感叹:“这就是中国,好疯狂。”

简单的演员,简单的场景,没有多余的点缀和华丽的装饰,寥寥数人之间却把一个故事的跌宕起伏演绎得淋漓尽致。这就是这部影片视听语言的独特之处,从未谋面却似曾相识。

你一定见过阳光普照的贫瘠高原,却没有想到这里曾居住着内心丰富的各类人;你一定知道中国有一类村名至今居住着窑洞,却没有想到这些拱形的房子曾被装饰成为富丽堂皇的教堂;你一定明白被灯光点亮的夜晚有迷人的美丽,却不知道在遥远的地方串起的灯泡就是浪漫的代表;你也一定在儿童时期玩过彩色的跳跳球,却没想到那是一个少女葬送的梦想。

这些在遥远偏僻的地方,上演的关于爱和梦想,关于欺骗和彷徨,都在无形之中用单调的场景与复杂的内心形成戏剧化的荒诞,也正是因为如此,观众也在喜剧的形式与悲剧的主题之中开始深刻的反思。

《驴得水》讲述的是制造谎言的无奈与打破谎言造成的伤害。假作真时真亦假,很多时候,保持初心是对自己最大的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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